第(3/3)页 容小龙说:“没有的事。” 他打开半扇门,放给月小鱼看:“有谁?这荒山野岭的,是不是?” 他对着眼前的朱成良面不改色的振振有词,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,对‘睁眼说瞎话’这个俗语有如此透彻的领悟。 月小鱼越过他肩膀往外瞧了两眼,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,大概是真的没有,想要去证实一下探头出去看看,外面黑乎乎的,她犹豫半晌,还是决定相信容小龙。 但是嘴上不饶:“没人你紧张什么?你还说话。” 容小龙堵她:“我自言自语,从小就这个毛病。” 月小鱼一时之间被堵的无言以对:“那,那你一个人去外面干嘛?黑乎乎的,你不怕?” 容小龙说:“我从小就在山上长大,我该怕什么?” “怕鬼呗。” “这里有庙,你还怕鬼?” 容小龙反手把鬼关在了门外。 他引着月小鱼往客房的方向走,想着这事就算翻篇了。他问月小鱼:“你来着做什么?三更半夜的。” 月小鱼说:“哪儿三更半夜啊,鸡快叫了。” 她有些不好意思。 “睡的早了点,昨夜晚饭又清淡,就饿醒了,结果没找到庙里的膳房在哪里。” 容小龙说:“我那还有些干粮你要么?就着茶水凑合两口,垫垫肚子回头就吃早饭了。” 月小鱼很高兴,“好呀好呀!” 鬼那事就算翻篇了。 容小龙松了一口气。 倦怠倦怠,两个字会组合一词,组词的人也是有一方的道理的。人一松懈,就会疲倦。容小龙听了半夜的故事,悬了整夜的心,到了现在,才感觉到浓浓的困意。他惦记着给月小鱼找吃的,强打着精神把那还没酝酿出来的哈欠给咽了下去。 好歹,好歹送走了小姑娘再打哈欠,否则一个哈欠下来,眼泪汪汪,连后槽牙都露出来,也太难看了。 容小龙从包袱里找到了包干粮的小包,想了想,索性都给了她。月小鱼没推过他。想着反正接下来要同路,干粮放谁身上都差不离。于是就接了。 容小龙说:“你把门合上就成......” 然后一头栽进了梦里。 他做梦。 梦到自己在禅房睡觉。日头升的老高,禅房糊窗的纸糊的不厚,阳光轻而易举透进来,又亮又热。容小龙紧闭着眼,眼皮依旧一片红色,令他不安,他又困又累,哼唧一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。又是一片令人安心而凉意的黑暗。他又沉入梦境中。 梦里依然不安,他以一种避世的姿势躲避着屋外的阳光,可是避开了不代表阳光就消失了,阳光依旧在,又亮又热。他头埋在被子里,可是后背整个都暴露在阳光下,渐渐从温暖变成了燥热。如果他把整个身体都埋在被子里,又闷得透不过气,最好的方法是他干脆躲在床底下去睡。可是他太困了,动都不想动一下。更别提他要爬起来,拿着被子枕头钻到床底下去这一系列动作......何况如果床底有灰尘,他还要一番忙乱。 他困死了,只要不是火烧要眼前,随便了。于是容小龙继续睡。心静自然凉,他这样在梦里想。 他心倒是静了下来——他困意极重,基本上属于睡着雷打都不想动的困倦。但是凡事都有例外,例外自己是自己刚刚立的:比如火烧到眼前。 火倒是没正式烧到自己眼前,只是烧到了寺院跟前。大火熊熊,烧的还未天光大亮的山中一片通明,走近之前都觉得仿如白昼。寺中值更的小沙弥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?当时就被吓得尖叫奔跑,惊醒了一众将醒未醒的僧侣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