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...... 这是什么世道? 十几岁的赵小楼不过临时感慨。为好友不平,为好友委屈,为好友难过。 而过了多年,已经成为家主的赵小楼依然不明白,这眼下到底是个什么世道。 赵小楼叹了一口气。 这一口长长的叹气,听得容小龙感觉自己命不久矣。 容小龙大睡一场醒来,刚刚睁眼,来不及缓和神智,就从微微张开的眼缝中看到面前立着一个细瘦的身影。绕是容小龙已经并非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,依然吓得大叫一声,立刻清醒。若不是他背后有伤,疼痛阻碍他利落反应,他可能又会像在连城客栈那般滚落到地板上去。 容小龙没滚落,事实上,除了他一声没有克制住的短暂尖叫之外,容小龙的表现还算是优秀和进步的。 容小龙面不改色,心惊肉跳。 来者为赵小楼。 赵小楼一声月色家常便服,一动不动立于容小龙床前,面色温和,面无表情,不带微笑,语气从容,没有一丝情感:“你觉得如何?” 说的是你,不是容少侠,不是小友,甚至不是连名带姓的叫容小龙。 你。 干巴巴的一个你。 被问及的对象容小龙点点头:“好了一些。” 赵小楼也跟着点点头,问:“可还有高热?” 赵小楼说:“听我的侄儿赵帛讲,你在首日发烧抽搐,吓坏了他。——他以为你要死。内疚难安。” 容小龙讲:“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,我不知道我高热,也不知道我抽搐......”更不知道自己吓坏了赵帛吓哭赵帛的事情。他醒来时候就退了烧,额头冷汗淋漓,背后的伤口浸了盐水,一丝一丝的疼,这种不轻不重的疼痛使得他一直保持着清醒,能够在那天后半夜和朱成良分析到天明。最后还能清醒等来赵家救兵。 容小龙想到这里,开口说话:“你们赵家救我,该内疚该难安的,应该是我才对。我应该和赵帛道一声谢谢,还有赵庄主。” 赵小楼依然不动声色,只说:“你现在就可以谢我。” “......现在?”容小龙见面前赵小楼不似玩笑,说,“可是我如今这样子,和你道歉,未免太不慎重了......” 赵小楼讲:“心意到了便可,不必讲究那么些理解。最重要的是,道谢。而并非是礼仪不是吗?” 容小龙想也有道理。虽然别扭,但是对方既然如此要求,那自然恭敬不如从命,于是容小龙讲:“......多谢赵庄主救命之恩。无以为报。在下定然不会再拖累赵小公子......以及赵家。” 赵小楼点头,领了这份谢谢。同时讲:“这是单单对我的。给赵帛的,你也得补上。” 容小龙点点头。 赵小楼于是就往外走。走两步又停下,扭头讲:“谢意到了就行,同样不必讲究什么礼仪。” 容小龙点点头。 赵小楼这才继续往外走去。 才走两步,走到门口,容小龙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到底赵小楼来此目的为何,难道就是单独想要一个谢谢?这未免也太诡异了吧? 他还不曾想通,就听到从尚未掩合的门外传来一声赵小楼的长长叹息。 那叹息极重。不知情的,以为他背后房内,有个将死之人。 第(3/3)页